“黑色幽默五部曲” 中文版问世

时光乱了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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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徐颖 通讯员 李玲慧

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奥尔疯了，可以获准停飞。他必须做的，就是提出要求；而一旦他提出要求，他就再不是疯子，因而必须执行更多飞行任务。”

欢迎进入约瑟夫·海勒的世界。2023年，正值《第二十二条军规》作者约瑟夫·海勒诞辰100周年，译林出版社首次完整推出“黑色幽默五部曲”中文版，包括其最重要的五部作品：《第二十二条军规》《一个中年男子的苦闷》《完美如金》《天知道》《最后时光》，共同搭建了海勒完整的黑色幽默框架，从职场、家庭、信仰等多个角度呈现海勒的荒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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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幽默文学的开山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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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看过《第二十二条军规》这本书，但是英语学习者几乎都知道“第二十二条军规”这个词。它已成为英语中的一个固定用法，用来形容任何自相矛盾、不合逻辑的规定或条件所造成的无法摆脱的困境、难以逾越的障碍，表示人们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或者是一件事陷入了死循环，或者跌进逻辑陷阱。

作者约瑟夫·海勒是黑色幽默文学流派中最著名的作家，其代表作《第二十二条军规》被誉为黑色幽默文学的开山之作。《杀死一只知更鸟》的作者哈珀·李盛赞其小说是“唯一一本有意义的战争小说”。

1923年，海勒出身于纽约一个贫困的俄罗斯犹太人家庭，高中毕业后做过铁匠学徒、信童和文员。海勒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很多情节都来自于海勒对那段战场经历的追忆和反刍。海勒19岁时参军，加入美国空军前往意大利前线，担任侧翼投弹手，参加了几十次飞行任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享受军队给他生活带来的改变。但当他在法国东南部阿维尼翁执行第37次任务时，由于驾驶员在飞行中的一次失误，机枪手受到了重伤，海勒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阿维尼翁上空的这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也被海勒作为核心事件之一在小说中重现。

《第二十二条军规》出版于1961年，它孕育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却预言了越南战争。后者引起的道德厌恶感让读者在书中得到了共鸣，使得此书一跃成为20世纪美国最畅销的作品之一。

在谈到《第二十二条军规》的创作动机时，海勒表示二战只是给他的创作提供了素材，他想讽刺的并不是二战，而是美国官僚权力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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抨击资本腐败和强权逻辑的黑色幽默

在《第二十二条军规》之后，海勒又创作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苦闷》（1974）、《完美如金》（1979）、《天知道》（1984）、《最后时光》（1994）等一系列黑色幽默作品。这些作品既是对《第二十二条军规》的延续，也是对它的补充，它们共同搭建了海勒完整的黑色幽默框架，从职场、家庭、信仰等多个角度呈现海勒的荒诞世界，抨击资本腐败和强权逻辑。

《一个中年男子的苦闷》的主人公鲍勃相信，“只有一个明智的人，才会明白自己其实很愚蠢，而只有一个愚蠢的人，才会坚信自己是明智的。”《完美如金》中，主人公戈尔德为了在白宫获得要职，他需要让他的情人康诺弗嫁给他，但后者的条件则是他需要在白宫担任要职。《最后时光》中提到，“信息自由法案是一种联邦政府的制度，它要求所有有关机构必须向申请得到信息的任何人提供他们储存的所有信息，只有那些他们不想提供的信息除外。”企业的官僚主义、权力和资本的相互渗透……无不让人们陷入逻辑的循环和往复的矛盾。

据介绍，现代反理性主义思潮开始于19世纪末，并在20世纪蓬勃发展。文艺领域的反理性主义文艺思潮也同样汹涌。

20世纪60年代。美国作家布鲁斯·杰伊·弗里德曼将约瑟夫·海勒、托马斯·品钦、约翰·巴思等12名作家的作品编辑成一本小说集，书名叫《黑色幽默》，黑色幽默小说因此得名。“黑色”指的是资本主义世界骇人的现实，而“幽默”则是用夸张、扭曲等手法放大黑色现实的荒诞不经。

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是黑色幽默流派的扛鼎之作，他说：“我要让人们先开怀大笑，然后回过头去以恐惧的心理回顾他们所笑过的一切。”

海勒作品的译介也影响了莫言、王朔等作家的创作。和海勒一样，王朔的黑色幽默小说聚焦于“反英雄”小人物，颠覆了中国传统的精英文学，在文坛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直言其《起初·纪年》的创作受到了海勒《天知道》的直接影响：“约瑟夫·海勒的小说曾对我产生过决定性影响，让我学会了对幽默感的处置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