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之恋

时光乱了年华

□蒋毅

在小城生活，没有比电动车更适合的交通工具了。半小时之内，可以跑到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总爱骑上它去买菜，顺带过个早。八点左右，无论是菜场还是超市，买菜的人都很多。金黄的南瓜、绯红的西红柿、紫色的茄子、灰色的蘑菇，加上大白菜、小白菜、油麦菜、生菜、芹菜……看着就让人愉快。

小城里用来过早的食物花样很多。小时候吃过的油条、面窝、红薯窝窝、炸粑、炸饺子，仍然能在街摊上看到。因为爱吃，就顾不上食品专家的建议了。这些小吃配上豆腐脑或者豆浆，真是百吃不厌！不过，豆腐脑还好，豆浆却不是原来的味道了。这些食物可谓是物美价廉。早点店里，卖的主要是粉面之类。素粉或素面，算是基本套餐。中配版的可以加上瘦肉。高配版的加牛肉、牛杂或者肥肠、鳝鱼等等，总有一款适合你。

城里没有多少高的建筑，视野还算开阔。最让我倾心的，是秋日正午的晴空。那白云或者一大团，或者一小朵，而天空，蓝得让人屏息敛声。整个小城一片安宁，仿佛像人一样，沉浸在午睡这白昼的留白里。

午后想去逛逛，若开汽车，总要担心没有地方停车。骑电动车就不会有这个烦恼。到达目的地，把它停靠在路边的电动车队伍里，和家人走在春天的太白湖公园，或者秋天的府河之滨，是很温馨的事。

入夜后，街道渐渐安静下来。有一回，晚上九点多，去接孩子。天上不见星月。我把电动车停在路灯下，在约好的位置等待着孩子放学。此时，国道上的车辆已经不像白天那样形成车流，只是时不时驰过。

在避风的地方，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白天的乐事，或者孩子最近的考试成绩可以上哪一类大学。也有人和我一样站在樟树的树冠下，独自等待着。此时路边仍然有热气腾腾的小摊：豆腐干在烤炉上滋滋作响，火腿肠在油槽里慢慢绽开花瓣……

铃声响了，孩子们出来了！

然后，孩子一个一个找到大人，车灯一个一个亮起。大人们带着孩子，离开了。夜色里，仿佛是带着各自的灯光回家。